1樓:匿名使用者
【注釋】
①選自《論語·先進》,題目是編者所加的。子路:姓仲,名由,字子路,又字季路,小孔子9歲。
曾皙:姓曾,名點,字子皙。曾參的父親,約小孔子20多歲。
冉有:姓冉,名求,字子有,小孔子29歲。公西華:
姓公西,名赤,字子華,小孔子42歲。以上四人都是孔子的學生。侍坐:
卑者在尊者身旁陪伴叫「侍」。單用「侍」是陪伴者站著。用「侍坐」指雙方都坐著;陪侍長者閒坐
②率爾:輕率地、毫不思索地樣子。
③千乘(shèng)之國:擁有一千輛兵車的國家。古時一車四馬為「一乘」。能出車千乘的國家,在當時是乙個中等國家。
④攝:迫近。進而作「夾」講。
⑤師旅:古時軍隊的編制。五百人為一「旅」,五旅為一「師」。後因以「師旅」為軍隊的通稱。
⑥饑饉:谷的不熟為「飢」,果蔬不熟為「饉」。
⑦比(bì)及:等到。
⑧方:正道。這裡指辨別是非的道理。
⑨哂(shěn):笑。這裡略含譏諷的意思。
⑩方六七十,如五六十:乙個縱橫六七十裡,或者五六十裡的小國家。方,見方,方圓。
計量面積或體積的一種單位。面積一方即一丈見方。方六七十,即國土邊長為六七十裡。
如:或者,連詞,表示選擇關係。
⑾宗廟之事:指諸侯的祭祀活動。其中以祭祀祖宗為代表。祭祖必在宗廟(祖廟),故以「宗廟之事」泛指。
⑿如會同:或者在諸侯的盟會典禮中。如:或者,連詞,表示選擇關係。會同:諸侯會盟。
⒀端章甫:穿著禮服,戴著禮帽。端,禮服。章甫:禮帽。在這裡都是名詞活用作動詞。
⒁希:通「稀」。指彈瑟的速度放慢,節奏逐漸稀疏。
⒂鏗(kēng)爾:鏗的一聲,琴瑟聲止住了。鏗:象聲詞。指彈瑟完畢時最後一聲高音。爾:「鏗」的詞尾。
⒃撰:述。
⒄莫(mù)春:指夏曆三月,天氣已轉暖的時節。莫:通假「暮」。
⒅冠者:古代男子二十歲時要舉行冠禮,束髮、加帽,表示**。「冠者」指成年人。
⒆童子:未加冠以前的少年。
⒇浴乎沂(yí):到沂河裡去洗洗澡。乎:介詞,用法同「於」狀語後置,乎沂是狀語。沂,水名,在今山東曲阜縣南。此水因有溫泉流入,故暮春時即可人浴。
(21)風乎舞雩(yú):到舞雩台上吹吹風。風:
吹風,乘涼。名詞活用作動詞。舞雩。
魯國祭天求雨的地方,設有壇,在今山東曲阜縣南。「雩」是古代為求雨而舉行的祭祀。古人行雩時要伴以**和舞蹈,故稱「舞雩」。
(22)與:讚許,同意。
(23)春服既成:春天的衣服已經穿上了。春服,指夾衣或單衫。成,定。
(24)喟(kuì)然:長嘆的樣子。喟,嘆息聲。
【譯文】
子路、曾皙、冉有、公西華陪侍老師閒坐。孔子說:「因為我比你們年紀大一點,你們不要認為這樣就不說了。
(你們)平時(總在)說:『沒有人了解我呀!』如果有人了解你們,那麼(你們)打算做些什麼事情呢?
」子路輕率而急忙地說:「乙個擁有一千輛兵車的(中等)國家,夾在(幾個)大國之間,有(別國)軍隊來侵略他,接連下來(國內)又有饑荒;如果讓我去治理,等到三年,我就可以使人人勇敢善戰,而且還懂得做人的道理。」
孔子(聽了)微微一笑。
「冉有,你怎麼樣?」
冉有回答說:「乙個縱橫六七十裡、或者五六十裡(的小國),如果讓我去治理,等到三年,就可以使老百姓富足起來。至於他們的禮樂教化,(我)自己的能力是不夠的,只好等待修養更高的人來推行了。
」「公西華,你怎麼樣?」
公西華回答說:「不敢說我能勝任,但是願意學習。在宗廟祭祀的事務中,或者在諸侯會盟,朝見天子時,(我)願意穿著禮服,戴著禮帽,做乙個小的司儀。」
「曾點,你怎麼樣?」
(這時曾點)彈琴的聲音(逐漸)稀疏了,鏗的一聲,放下琴起身,回答說:「(我)和他們三位所說的不一樣。」
孔子說:「有什麼關係呢?不過是各自談談自己的志向罷了!」
(曾點)說:「暮春時節,穿上已經做好的春服,(我和)五六(虛數,泛指幾個)位成年人,六七個(虛數,泛指幾個)青少年,到沂水河裡洗澡,在舞雩台上吹風,(一路)唱著歌回來。」
孔子長嘆一聲說:「我贊成曾點啊!」
(子路、冉有、公西華)三個人(都)出去了,曾皙走在後面。曾皙問:「(他們)三位的話怎麼樣?」
孔子說:「也就是各自說說自己的志向罷了!」
(曾皙)問:「您為什麼笑子路呢?」
(孔子)說:「治理國家要用禮,可是他(子路)的話毫不謙讓,所以(我)笑他。難道冉求講的不是國家大事嗎?
怎麼見得方圓六七十裡或五六十裡就不是國家了呢?難道公西華講的不是國家大事嗎?宗廟祭祀,諸侯會
一《侍坐》一開始,孔子就開門見山對子路、曾皙、冉有、公西華四位**說:「居則曰:『不吾知也。
』如或知爾,則何以哉?」這就明確地提出這次談話的中心,也是文章的中心是論志。論志,用我們今天的話來說就是談理想。
《論語》的大部分篇幅固然是用來談仁、義,談禮、智、信的,但也有不少篇幅是談人生,談理想,談學習的。本篇就是孔子啟發**們談自己的理想,並對**們所談理想的內容和態度,表示不同的看法和評價。
子路是個急性人,孔子話音剛落,他就搶先發言。「率爾」兩字,很準確地表現出子路直率而又粗疏魯莽的性格。子路所說的「千乘之國」,在當時大約是中等偏小的國家,萬乘之國如晉、楚、齊、秦等才是大國。
子路認為:憑自己的才能去治理乙個中等規模的國家是綽綽有餘的。即使是這個國家處在外有侵侮,內有饑荒的危急情況下,他也能使之轉危為安;用不了幾年功夫,就可使這個國家強盛起來,使那裡的百姓都懂得禮義。
冉有、公西華則是在孔子點了名以後,才發表自己見解的。他們兩人所說的都是諸侯邦國之事,本質上和子路所說的沒有什麼差別,只是態度要謙虛謹慎得多,語氣要委婉得多。他們認為自己只能在「方六七十,如五六十」這樣乙個小諸侯國或大夫封地裡做點具體工作;或使百姓富足,或可折衷樽俎。
至於禮樂方面的薰陶和教育,那是只能另請賢明了。冉有說「如其禮樂,以俟君子」;公西華說「願為小相」。顯得那樣平易、謙和,稱得上是孔門**中的彬彬君子了。
曾皙所說與子路等三人完全不同。他既不講從政,即治理國家;也不講出使會盟,而是刻畫乙個場面,描寫乙個情景:「莫春者,春服既成,冠者五六人,童子六七人,浴乎沂,風乎舞雩,詠而歸。
」從富有詩意的情景描寫中,曲折地表達出曾皙的理想;顯得那樣從容不迫,逍遙自在,甚至有點狂放不羈,但卻引起了孔子的無限讚嘆;孔子說:「吾與點也!」明確表示了他的思想傾向。
人生理想是個總的概念,實際上包含著政治上的追求和道德上的修養兩個方面。子路、冉有、公西華所談的理想雖不盡相同,但都側重於政治方面。而《論語·公冶長篇》所記孔子與**們論誌則是偏重於倫理的:
顏淵、子路侍。子曰:「盍各言爾志?
」子路曰:「願車馬衣(輕)裘與朋友共,敝之而無憾。」顏淵曰:
「願無伐善,無施勞。」子路曰:「願聞子之志。
」子曰:「老者安之,朋友信之,少者懷之。」
曾皙的高明之處正在於他能將政治和道德的兩種理想熔為一爐,而出之以春風沂水,一片和煦春光,既可理解為政治上的理想寄託,也可引申為道德上的修養追求,使讀者大有仁者見仁,智者見智的思索餘地。
二按照循循善誘的方法和因材施教的原則,對**們的看法作出臧否和評價,這是孔門教育的重要方式。在《侍坐》裡,孔子對**們所談的人生理想,就表示了三種不同的態度,並各各作了評價。①對曾皙表示贊同,甚至欣賞。
②對子路表示否定,但心平氣和,只在微微一笑中流露出一絲不滿情緒。③對冉有、公西華沒有表示可否。這裡我們先分析②、③兩種。
《論語》記載孔子曾將自己**按各自特長分為德行、政事、言語、文學(指熟悉古代文獻)四類。子路、冉有屬政事一類,是兩位有政治才能的人物〔《論語·先進篇》:「德行:
顏淵,閔子騫,冉伯牛,仲弓。言語:宰我,子貢。
政事:冉有,季路。文學:
子游,子夏。」〕。
《子路篇》:
季康子問:「仲由可使從政也與?」子曰:「由也果,於從政乎何有?」……季康子問:「求也可使從政也與?」子曰:「求也藝,於從政也何有?」
《公冶長篇》:
孟武伯問:「子路仁乎?」子曰:「不知也。」又問,子曰:「由也千乘之國;可使治其賦(指負責兵役和軍政工作),不知其仁也。」
由此可知,子路所說治理千乘之國,並不是脫離實際的自我誇耀,而是他力所能及的。孔子之所以批評他,是因為他「率爾而對」,「其言不讓」。在孔子看來,沒有禮義就沒有一切;縱有天大的政治才幹,也不能治理好乙個國家。
何況當時師生談話也是有一定的禮儀講究的。《禮記·曲禮上篇》說:「侍於君子,不顧而對,非禮也。
」《公冶長篇》又記:
孟武伯問:「求也何如?」子曰:「求也,千室之邑,百乘之家,可使為之宰也(指擔任縣長或總管),不知其仁也。」
孟武伯問:「赤也何如?」子曰:「赤也,束帶立於朝,可使與賓客言也(指接待外賓辦理交涉),不知其仁也。」
這裡又證明冉有、公西華所談的理想和孔子對他們兩人的評價基本上是一致的。孔子認為冉有二人儘管態度謙遜,不是「率爾而對」,但所談內容無非是為邦為國一套,這在當時的孔子看來似乎是不那麼感興趣了。
三那麼孔子為什麼獨獨讚賞曾皙,說「吾與點也」,而且記錄者還在曾皙發言前先製造一種氣氛:「鼓瑟希,鏗爾,舍瑟而作」,特意表現出一種不同凡響的氣象〔宋儒推崇曾點,明代學者則略有微辭。如張岱說:
「曾點念念要與三子比量,所以不能信受喟然之意。」楊昇庵說:「曾點因種瓜而傷曾子之額,撲之僕地,如此暴戾,豈是春風沂水襟懷,所以畢竟自信不過。
」〕?這個問題,歷來意見紛紜。解放以來,大致有以下幾種代表性說法:
①「孔子與曾點者,以點之言為太平社會之縮影也。」〔見楊樹達《論語疏證》〕
②「全文突出了儒家的禮樂治國的理想。」〔 劉盼遂等主編的《中國歷代散文選》上冊第116頁〕
③「今以《論語》考之,孔子本有行道救世之心,而終不得志,因此他有『道不行,乘桴浮於海』的話和『欲居九夷』的想法;孔子又說:『飯疏食(吃粗糙的食物)飲水,曲肱而枕之,樂亦在其中矣;不義而富且貴,於我如浮雲!』」〔《先秦文學參考資料》第349頁〕
④這不是儒家思想,而是道家的思想;而且這篇文字在《論語》中篇幅亦長,恐怕是戰國時期孔門後學所記。〔劉盼遂等主編的《中國歷代散文選》上冊第116頁。〕
以上說法,各有所側重。因為曾點的政治抱負是通過春風沂水的描敘而曲折表露出來,所以見仁見智,可以圓通,似不必拘泥於一說。按照這個原則,我這裡可以提出另一種根本不同於上述意見的看法,根據是《論衡·明雩篇》:
曾皙對孔子言其志曰:「暮春者,春服既成,冠者五六人,童子六七人,浴乎沂,風乎舞雩,詠而歸。」孔子曰:
「吾與點也!」魯設雩祭於沂水之上。暮者,晚也;春謂四月也。
春服既成,謂四月之服成也。冠者、童子,雩祭樂人也。浴乎沂,涉沂水也,象龍之從水中出也。
風乎舞雩,風,歌也。詠而饋,詠歌饋祭也,歌詠而祭也。說論之家,以為浴者,浴沂水中也。
風乾身也。週之四月,正歲二月也,尚寒,安得浴而風乾身?由此言之,涉水不浴,雩祭審矣。
王充在這裡明白無疑地解釋了曾皙所述是古代的一種祭祀儀式,就是雩祭的儀式。雩祭,是春天人們求雨的祀禮,所以《禮記》說:「雩祭,祭水旱也。
」王充的解釋根據亦足。因為魯國當時通用週曆,所以說周之四月,正是夏曆二月;天氣尚寒,怎麼能浴?冠者、童子都是雩祭樂人,他們在祭祀時,須涉沂水;十
二、三個人魚貫而行,象徵著龍從水中躍出。「風」,解釋為「唱歌」,「歸」通「饋」,即「」,都合訓詁。「歸」通饋,在《論語》中不乏其例。
如《陽貨篇》「歸孔子豚」的「歸」即作「饋」講,是送食、進食的意思。《史記·仲尼**列傳》「曾蒧(《論語》作「點」)字皙,侍孔子,孔子曰:『言爾志』。
蒧曰:『春服既成,冠者五六人,童子六七人,浴乎沂,風乎舞雩,詠而歸。』」《集解》徐廣曰:
「一作饋」,這是古本《論語》「歸」作「饋」之證。從文意來說,王充的解釋似更符合原意。因為,①在禮樂崩壞的春秋末期,曾點能對古禮作如此具體生動的描繪,以此寄託自己的理想,這在孔子看來是十分難得的彼得我心者,因而內心狂喜而情不自禁地喟然讚嘆了。
②孔子不滿子路,是因為他「非禮」;讚賞曾皙是因為他懂得古禮。禮與非禮乃是儒家人生理想中的首要問題。這樣解釋,全篇上下文意就脈絡貫通了。
此外,我們知道今本《論語》是《魯論語》的傳本,在漢代時,還有今天已經失傳的《古論語》《齊論語》。《論衡》的解釋或許是出之於《古論語》!
盟和朝見天子,不是諸侯國間的大事那又是什麼呢?如果公西華只能給諸侯做乙個小相,那麼誰能做大事呢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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