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樓:匿名使用者
月已傾城人已老
朱 婧那年初見,一鉤新月天如水.
父皇壽辰盛宴之上,你撫琴於大殿.十指輕舒.琴聲清冽孤高,一如其人.你檀黑如夜色般的青絲垂於肩畔,容顏沉靜,如月清寒.
便此時,俗世繁華都消失於我眼,只留下如月之人,沉醉我心.
眼見你曲罷退出大殿,來不及找出任何理由向父皇請退,人已急急隨你而出,追至廊外.你愕然回首,我卻無言.
夜涼如水,夜風拂發,拂頸.月下你那般縹緲,彷彿已超然世外,正要隨風而去了.我惶惶然伸出手,抓住你的袖擺....
你愕然.半晌,你輕輕抽出衣袖,轉身,離去.
我默默佇立,直至眼中消失你的身影.
情,不知所起.
費盡心思,終於向父皇要來這位琴師,從此日日傳你撫琴.然而再優美出塵的曲調,也不曾分得我一絲注意.只有你一顰一笑,能使我展顏.
生平的時光從未如此平和而歡喜,悠悠琴聲裡,也許一生就這麼流逝,於我便是最幸福的事.
一日,春光正好,柳綻新綠.一曲聽罷,我與你如尋常摯友般閒庭信步.
相處日久,你已對我卸下君臣之間的心防,不復拘束.
那日你尤為高興,臉上總掛著絲絲笑意.走在你身邊,聞著你身上若有若無的幽香,心中的欣喜彷彿要滿溢位來一般,只覺得春風再美也比不上你一笑.
我問你,何故如此開懷?
未曾說出口的是,只要能得你喜歡,便是放棄天下江山,我也半點不可惜.兄弟血親,人人都為爭奪王位費盡陰謀詭計,我卻偏偏不希罕.禁城氣勢恢巨集,金壁輝煌,在我卻像一座墓冢,死氣沉沉.
值得珍惜的,惟你而已.
情不知所起.
不知所起,一往而深.
你的笑容如早春四月的薰風般溫暖,眼光悠悠地飄向遠處,帶著無限寵溺,仿如看著深愛之人,仿如看著帶給你所有幸福的人.
仿如我看著你.明明與你不足一指之隔,卻突然變得很遙遠,我怎麼也抓不住你.
笑容僵在嘴邊,我聽見什麼碎裂的聲音.
原來咫尺,亦可是天涯.
於是我派人帶走了她.欲加之罪,何患無詞?
如我所料,你倉皇地闖入我的寢宮.然而我沒有料到,短短几日,竟能讓你如此憔悴.
你站在我面前,面色如雪,身體微微顫抖著,眼裡流露的是恨嗎?還是懼怕?
心驀地抽痛.我終究是自私的.不希望你恨我怕我,但更不願看見你在另一個人身邊得到幸福!所以才從你身邊奪走你深愛的她,不惜以她的安危做威脅你的籌碼.
不奢望你原諒我的自私,可是我已不能放手,也不願放手.
我走向你,刻意忽略你下意識退後的腳步,把你拉向我的懷裡.早知道你不能拒絕,即使知道這是為了那個女人.
把頭埋進你清冷柔順的黑髮裡,如同絕望一般貪婪地汲取你淡淡的香氣.避開你厭惡的眼神,我深深閉上眼睛,知道從此永遠失去你的心,也失去你溫柔的笑容.....
抬起頭,我已恢復了冷漠殘酷的面容,狠狠吻住你冰冷的薄脣,扯下你純白的衣袍,心裡湧動著毀滅你的慾望,讓我撕裂你,揉碎你,永遠不讓你離開!如果得不到愛,那麼就讓我用恨來禁錮你......
原本以為你會就這樣留在我身邊,一輩子,縱使你眼中從未有我,只要你在我身邊,我已無遺憾.
可惜,天不從人願.我萬萬不能料到,那個女人竟然會自絕.我知道,她是為了你.
為你.又一個痴人.然而,她何幸.你終此一生永不會把她忘記.
然而她卻難道不知,你會如何傷痛欲絕?
我從未如此害怕,怕連這個夢也將要破碎了.我封鎖一切訊息,把你瞞在鼓裡.決不讓你知道,我決不會放你離開我.
然而,當冰冷的劍鋒刺入我的身體,我知道這一天還是來了.不管我如何隱瞞,你還是知道了.
抬眼望你,你卻已不再是初見時的你-------血紅的雙眸透出瘋狂的殺意和冰冷的恨意,仇恨與悲痛已腐蝕了你的靈魂.
而那年,你靜立於月下,身衣月華,眸如墨玉.
心生生被撕裂,這疼痛更勝過刺穿身體千倍萬倍.我顫抖著伸出手,撫上你的眼.是我害了你,是我讓這雙眼睛失去了原本的清澈,然而我不後悔.
回首,孤獨半生.自有你,我才懂得什麼是幸福.
我不悔.
也好,既然不能留住你,能死在你劍下也是一種解脫.我釋然,緩緩閉上眼.
許久,一滴清冷的液體落在我的臉上,我愕然睜開眼,卻發現是你的眼淚. 你的身體如秋風中的落葉般簌簌顫抖. 你竟淚流滿面.
為什麼流淚呢?殺了我,也不能再換回你一笑麼?
痛入骨髓.
不要哭,我想擦**的淚,然而已經失去力氣,只能無助的任你的容顏漸漸淡去,淡去了.朦朧中,最後一個畫面定格在你劃開自己咽喉時飛濺的鮮血,天地間只剩一片刺目的血紅......
也好,既然不能留住你,能死在你劍下也是一種解脫.我釋然,緩緩閉上眼.
許久,一滴清冷的液體落在我的臉上,我愕然睜開眼,卻發現是你的眼淚. 你的身體如秋風中的落葉般簌簌顫抖.
你竟淚流滿面.
為什麼流淚呢?殺了我,也不能再換回你一笑麼?
痛入骨髓.
不要哭,我想擦**的淚,然而已經失去力氣,只能無助的任你的容顏漸漸淡去,淡去了.朦朧中,最後一個畫面定格在你劃開自己咽喉時飛濺的鮮血,天地間只剩一片刺目的血紅......
然而,也許蒼天也不原諒我的罪孽.所以在你死後,我卻活了下來,仍然獨自面對這荒涼如冢的深宮大殿.
史說,我愛民如子,一心只記掛政事,從不敢稍有懈怠.是以天下歸心,開創了一個史無前例的繁華盛世.
只是,每當夜闌人靜之時,我總是難眠.
昨日今朝,心下眼前.
如何能忘.
站在高堂之上,俯視著滿朝文武, 恍然間是那日你靜靜撫琴的姿態.
高處不勝寒.
如今,月已傾城,人已老.
其他朱婧的作品還有《關於愛關於藥》,《許諾的一滴眼淚》,《古典女子》......你不妨多讀,個人感覺其作品還是蠻不錯的。
2樓:
那年初見,一鉤新月天如水.
父皇壽辰盛宴之上,你撫琴於大殿.十指輕舒,琴聲一時猶有幽冷的泉水滑過青苔,滌去喧囂,透著孤傲絕塵的清冽,一時又似輕巧黃鶯兒於花底啼叫,彷彿喚來柔柔微風,撫慰人心.你檀黑如夜色般的青絲垂於肩畔,容顏沉靜,如月色一般,透著絲絲縷縷的清寒,如此聖潔,又如此蕩人心絃.....
俗世繁華都消失於我眼我心,只留下如月之人,夜醉了,我也醉了,醉了...........
眼見你曲罷退出大殿,來不及找出任何理由向父皇請退,人已急急隨你而出,追至廊外.你愕然回首,我卻無言.夜涼如水,夜風拂動發,拂頸.
月光如輕紗,衣你以華裳,那般縹緲,彷彿你已超然世外,正要隨風而去了.我惶惶然伸出手,抓住你的袖擺.半晌,你輕輕抽出衣袖,轉身,離去.
我默默佇立,直至眼中消失你的身影......
費盡心思,終於向父皇要來這位琴師.從此日日傳你撫琴,然而再優美出塵的曲調,也不曾分得我一絲注意,只有你的一顰一笑,全都撥動我內心最深處的那根弦,使我輕顫,使我甜蜜而憂傷.
那日,一曲聽罷,我與你如尋常摯友般閒庭信步,聞著你身上若有若無的幽香,知道你已對我卸下君臣之間的心防與拘束,許久未曾有過的單純的快樂讓我泛起微笑.也許看見我難得一現的笑容,讓你也不禁想把你的快樂與我一同分享,你告訴我,你心愛的妻子快要臨盆了.
你的笑容如早春四月的薰風般溫暖,眼光悠悠地飄向遠處,我怎麼也抓不住.我的笑容僵在嘴邊,我聽見什麼碎裂的聲音.
如我所料,你倉皇地闖入我的寢宮.然而我沒有料到,你會如此憔悴,眉頭深鎖,身體微微顫抖著,眼裡流露的是恨嗎?還是懼怕?
我的心抽痛了,不希望你恨我怕我,但更不願看見你在另一個人身邊得到幸福!不奢望你原諒我的自私,可是我已不能放手,也不願放手.我走向你,刻意忽略你下意識退後的腳步,把你拉向我的懷裡.
早知道你不能拒絕,即使知道這是為了那個女人.把頭埋在你清冷柔順的黑髮裡,避開你厭惡的眼神,我深深閉上眼睛,知道從此永遠失去你的心,也失去你溫柔的笑容.....
抬起頭,我已恢復了冷漠殘酷的面容,狠狠吻住你冰冷的薄脣,扯下你純白的衣袍,心裡湧動著毀滅你的慾望,讓我撕裂你,揉碎你,永遠不讓你離開............
原本以為你會就這樣留在我身邊,一輩子.直到那個女人難產而死,我從未如此害怕,怕連這個夢也將要破碎了.我不會讓你知道的,我決不會讓你逃開我...
然而,當劍鋒刺入我的身體,我知道這一天還是來了,你還是知道了.抬眼望你,你卻已不是初見時的你-------血紅的雙眸透出瘋狂的殺意和並冷的恨意,仇恨與悲痛已禁錮了你的靈魂.我的心如生生被撕裂般疼痛,更勝過身體的疼痛千倍萬倍.
我顫抖著伸出手,撫上你的眼,是我害了你,是我讓這雙眼睛失去了原本的清澈,然而我不後悔.
也好,既然不能留住你,那麼就死在你劍下吧,我緩緩閉上眼.許久,一滴清冷的液體滴在我的臉上,我愕然睜開眼,卻發現是你的淚.你的身體如秋風中的落葉般簌簌顫抖,淚水止不住地流下蒼白的臉頰.
為什麼流淚呢?我的心彷彿緊縮成一團,痛入骨髓.不要哭,我想擦**的淚,然而已經失去力氣,只能無助的任你的容顏漸漸淡去,淡去了.....
蒼天沒有那麼簡單原諒我的罪孽,所以在你死後,我卻仍然留在這悲哀的人世間.你的音容笑貌不曾稍離,想你,在每一個恍惚的剎那間.在我孤獨的夜空裡,你是唯一的星.
情如醇酒,可飲,可盡,可別離.但終我多少物換星移的韶華,卻總不能將它忘記.在驀然回首的痛楚裡,清晰浮現的你的淚水,總會灼傷我.
站在高堂之上,俯視著滿朝文武,眼前又出現那日你靜靜撫琴的姿態.
高處不勝寒.
如今,月已傾城,人已老.
3樓:斑牛鎮長
http://tieba.baidu.com/f?kz=73541349這個?
張悅然最經典短篇
4樓:嘮叨魔法師
推薦你看朱婧的《月已傾城 人已老》我感覺她和張悅然的風格差不多(可能沒張悅然出名)。張悅然有一篇叫《紅鞋》的中篇也不錯。
我幫你找了沒有找到,我手頭上有但太長了,我給你個簡介吧你可以到圖書館或者書店裡找:
《紅鞋》內容簡介:
他衝著女人開了一槍,血汩汩地從她額頭湧出來。他停頓了幾秒鐘,確定了他的死亡。於是轉身離開。忽然身後的地毯發出索索的聲音。他握緊了槍,立刻回身,他就看到了她。
4歲左右的小女孩,穿了一條淺棗子色的小連衣裙,露出像一截藕一樣鮮嫩嫩的手臂。她學著鵝的樣子,笨拙地從裡面一間屋子走出來,嘴裡還發出咯咯的笑聲。腳上穿著她媽媽的紅色鞋子,像是踩著兩隻小船在靜謐的海面安閒地行走。
她對於槍聲好像沒有絲毫恐懼,甚至連頭都沒有抬一下。她是那種特別沉溺於自己玩耍的小孩,亦是懂得自己動手為自己創造快樂。
她走了出來,面向著男人。他們之間橫亙著一具屍體。那頭顱還在流血,**卻迅速降著溫度。
她應是看到了地上的女人,看到了她像是一根被拋棄的火柴一樣,湮滅了最後一絲輝光。可是這女孩完全不像尋常小孩子那樣,驚懼地看著,發出悽冽的尖叫,或者奔出去,抱住她倒地的媽媽失聲痛苦。她應是看到了,包括男人和他那把還在冒煙的槍,可是她仍是做著自己的事,踩著大如船舶的鞋子,誇張地拱腰前行。
她地每一步都很不安穩,幾乎馬上就會摔倒。她喜歡這刺激地活動,仍是咯咯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