論語第十二章

時間 2021-08-11 17:52:13

1樓:帝都小女子

第十二章 (《論語·顏淵》)

經:顏淵問仁。子曰:

“克己復禮為仁。一日克己復禮,天下歸仁焉。為仁由己,而由人乎哉?

”顏淵曰:“請問其目。”子曰:

“非禮勿視,非禮勿聽,非禮勿言,非禮勿動。”顏淵曰:“回雖不敏,請事斯語矣。

”(《論語·顏淵》)

譯:顏淵問什麼是“仁”。孔子說:

“剋制自己,遵循禮儀規範,這就是仁。一旦做到了克己復禮,天下人就會稱讚你是個仁者。踐行仁道,是由自己去做,難道是由別人去做嗎?

”顏淵說:“請問踐行仁道的綱目是哪些?”孔子說:

“不合於禮的事不去看,不合於禮的事不去聽,不合於禮的事不去說,不合於禮的事不去做。”顏淵說:“我雖然愚笨,請讓我照著這幾句話去做吧。

”傳:道德行為規範是一個社會長期形成的,仁者首先應做到的,便是遵守道德行為規範。

11111經:仲弓問仁。子曰:

“出門如見大賓,使民如承大祭。己所不欲,勿施於人。在邦無怨,在家無怨。

”仲弓曰:“雍雖不敏,請事斯語矣。”(《論語·顏淵》)

譯:仲弓問什麼是“仁”。孔子說:

“出門做事如同見到貴賓一樣,使喚人民如同主持重大祭祀一樣。自己不願意要的東西,就不能強加於別人頭上。做公務,不能使別人怨恨,在家中,也不要使人怨恨。

”仲弓說:“我雖然愚笨,請讓我照著這幾句話去做吧。”

傳:人常常為了自己的私利,而將各種禍害強加於別人頭上,從而又引起別人的反抗,遵守:“己所不欲,勿施於人”之訓示,才能達致社會的和諧狀態。

經:司馬牛問仁。子曰:“仁者其言也訒。”曰:“其言也訒,斯謂之仁已乎?”子曰:“為之難,言之得無訒乎?”(《論語·顏淵》)

注:訒:音刃,意同訥,說話不流暢。

譯:司馬牛問什麼是“仁”。孔子說:“仁者,不輕易說話。”司馬牛說:“不輕易說話,這就是仁者嗎?”孔子說:“做起來困難,說話能夠輕易說嗎?”

傳:說出的話,就必須去做。因此,在說話之前,一定要考慮自己能否做到。

經:司馬牛問君子。子曰:“君子不憂不懼。”曰:“不憂不懼,斯謂之君子已乎?”子曰:“內省不疚,夫何憂何懼?”(《論語·顏淵》)

譯:司馬牛問什麼是君子。孔子說:

“君子不憂愁,不畏懼。” 司馬牛又說:“不憂愁,不畏懼。

做到這一點就可以叫做君子嗎?”孔子說:“內心反省時不感到愧疚,還有什麼可以讓人憂愁和恐懼的呢?

”傳:君子是有良知的人,反省自己時,如果看到自己沒有做什麼不道德的事情,也就會心安理得。

經:司馬牛憂曰:“人皆有兄弟,我獨亡。

”子夏曰:“商聞之矣:死生有命,富貴在天。

君子敬而無失,與人恭而有禮。四海之內,皆兄弟也。君子何患乎無兄弟也?

”(《論語·顏淵》)

注:亡:音無,同“無”

譯:司馬牛憂傷地說:“人們都有自己的親兄弟,唯獨我沒有。

”子夏說:“我聽說:生死由命中註定,富貴在於上天安排。

君子做事認真謹慎,沒有過失。待人恭敬有禮貌,那麼,五湖四海的人都是自己的兄弟了。君子何愁自己沒有兄弟呢?

”傳:以德待人,則陌生人可以成為兄弟,因利爭奪,則兄弟可以成為仇人。

經:子張問明。子曰:“浸潤之譖,膚受之愬,不行焉。可謂明也已矣。浸潤之譖膚受之愬不行焉,可謂遠也已矣。”(《論語·顏淵》)

注: 譖:誹謗。愬:音素,誣告。

譯:子張問何為明智。孔子說:“慢慢滲透而來的誹謗,切膚之痛的誣告,在你這裡行不通,這就叫做明智了;慢慢滲透而來的誹謗,切膚之痛的誣告,在你這裡行不通,這就是你看得遠了。”

傳:兼聽則明,偏聽則暗,流言蜚語,只有在智者那裡才會止步。

經:子貢問政。子曰:

“足食,足兵,民信之矣。”子貢曰:“必不得已而去,於斯三者何先?

”曰:“去兵。”子貢曰:

“必不得已而去,於斯二者何先?”曰:“去食。

自古皆有死,民無信不立。” (《論語·顏淵》)

譯:子貢問政事。孔子說:

“糧食充足,兵馬充足,人民信任國家。”子貢說:“如果迫不得已去掉其中一項,在這三者之中要先去除哪一項?

”孔子說:“去掉兵馬。”子貢又說:

“ 如果迫不得已去掉其中一項,在剩下的二者之中要先去掉哪一項?”孔子說:“去掉糧食。

自古以來,人都難免有一死,但如果人民喪失了信任,國家就沒有立足之地了。”

傳:國家維持團結與統一的重要因素就是人民對國家的信心,這是一個國家的凝聚力的核心。

經:棘子成曰:“君子質而已矣,何以文為?”子貢曰:“惜乎!夫子之說君子也。駟不及舌。文猶質也,質猶文也。虎豹之鞟,猶犬羊之鞟。”(《論語·顏淵》)

注:駟:音四,駕四匹馬的車。  鞟:音擴,去毛的獸皮。

譯:棘子成說:“君子本質好就可以了,何必要文飾呢?

”子貢說:“可惜啊!先生的這種關於君子的說法。

一言既出,駟馬難追。文飾就像本質一樣重要,本質就像文飾一樣重要。如果去掉文飾,虎豹的皮就像犬羊的皮一樣了。

傳:按儒家的理想人格,就是善良的本質與符合禮儀規範的文飾相統一。

經:哀公問於有若曰:“年飢,用不足,如之何?

”有若對曰:“盍徹乎?”曰:

“二,吾猶不足,如之何其徹也?”對曰:“百姓足,君孰與不足?

百姓不足,君孰與足?”(《論語·顏淵》)

注:徹:是指國家從耕地的收穫中抽取十分之一作為田稅。

盍:音何,為什麼不。

譯:魯哀公問有若說:“年成不好,費用不足,怎麼辦?

”有若回答說:“為何不實行十分抽一的稅法?” 魯哀公說:

“實行十分抽二的稅法,我都感到費用不足,怎麼還能實行十分抽一的稅法?” 有若回答說:“百姓富足了,君王怎麼會不富足;百姓不富足了,君王怎麼會富足?

”傳:人民富裕就可以使國家稅源充足。如果竭澤而漁,國家財源就會枯竭。

經:子張問崇德、辨惑。子曰:“主忠信,徙義,崇德也。愛之慾其生,惡之慾其死。既欲其生,又欲其死,是惑也。‘誠不以富,亦祗以異’” (《論語·顏淵》)

注:徙:音喜,遷移。

譯:子張問如何提高品德,辨別迷惑。孔子說:

“以忠誠信實為主,儘量按正義的原則去做,這就能提高品德。愛這個人,就希望他活下去;恨這個人,就希望他死去。既希望他活,又希望他死,這就是迷惑了。

《詩經》說:‘絕不是新人富有,而是你見異思遷。’”

傳:當人受到情緒左右時,就會喪失理智的判斷,從而陷入迷惑之中。

經: 齊景公問政於孔子。孔子對曰:“君君,臣臣,父父,子子。”公曰:“善哉!信如君不君,臣不臣,父不父,子不子,雖有粟,吾得而食諸?”(《論語·顏淵》)

譯:齊景公向孔子詢問政事。孔子回答說:

“做君王的要像個君王的樣子,做臣子的要像個臣子的樣子,做父親的要像個父親的樣子,做兒子的要像個兒子的樣子。”齊景公說:“說得好啊!

如果真的是做君王的不像個君王的樣子,做臣子的不像個臣子的樣子,做父親的不像個父親的樣子,做兒子的不像個兒子的樣子。雖然有飯吃,我能吃得下嗎?

傳: 孔子主張,社會上每一個人都要遵守道德規範,履行社會義務。後世所講的“君為臣綱,父為子綱,夫為妻綱”,則只是強調弱者對於強者的義務,弱者就會常常陷於被剝奪的境地,這是違背孔子教導的。

經:子曰:“片言可以折獄者,其由也與?”子路無宿諾。 (《論語·顏淵》)

注:其:大概。

譯:孔子說:“可以用簡單幾句話斷案的人,大概是隻有仲由吧!”子路從來不讓自己的諾言拖延不履行。

傳:對人真誠,才會信守諾言。

經:子曰:“聽訟,吾猶人也,必也使無訟乎!”(《論語·顏淵》)

譯:孔子說:“審理案件,我同別人一樣,必定使訴訟之事不會發生!”

傳:如何使訴訟之事不會發生,關鍵在於提高人的道德素質,讓人們在內心深處建立起制止犯罪的第一道防線。

經:子張問政。子曰:“居之無倦,行之以忠。”(《論語·顏淵》)

譯:子張詢問政事。孔子說:“在位時要勤奮努力,以忠誠作為行為的準則。”

傳::勤奮與忠誠,便是為官者的主要品德。

經:子曰:“君子博學於文,約之以禮,亦可以弗畔矣夫!”(《論語·顏淵》)

譯:孔子說:“君子廣泛學習古代文獻,用禮來約束自己,就會沒有叛逆的行為了。”

傳:無知者無畏。歷史上許多叛逆者便是由於對文化的無知,對禮儀制度的無知而產生出叛逆的行為。

經:子曰:“君子**之美,不**之惡。小人反是。”(《論語·顏淵》)

譯:孔子說:“君子成全別人做好事,不幫助別人做壞事。小人則恰恰相反。”

傳:幫助別人,是有原則的,就是必須幫助他做好事,而不是幫助他幹壞事。

經:季康子問政於孔子。孔子對曰:“政者,正也。子帥以正,孰敢不正?”(《論語·顏淵》)

譯:季康子向孔子詢問政事。孔子回答說:“政,就是端正的意思。您帶頭端正起來,誰敢不端正?”

傳:上行下效,為官者的行為,常常成為人們效仿的物件。

經:季康子患盜,問於孔子。孔子對曰:“苟子之不欲,雖賞之不竊。” (《論語·顏淵》)

譯:季康子為強盜多而憂慮,就向孔子詢問。孔子回答說:“如果您沒有貪慾,即使獎賞他們,他們也不會去偷盜。”

傳:**的**腐敗,是一個社會道德墮落的重要原因。

經:季康子問政於孔子曰:“如殺無道,以就有道,何如?

”孔子對曰:“子為政,焉用殺?子欲善,而民善矣。

君子之德風,小人之德草。草上之風,必偃。”(《論語·顏淵》)

注:偃:音演,倒伏。

譯:季康子向孔子詢問政事,他說:“如果殺掉無道之人,而去親近道德品質好的人,如何呢?

”孔子回答說:“您主持政務,怎麼還用殺人呢?您要是一心向善,百姓也會善良起來。

君子的道德就像是風,小人的道德就像是草,草上颳起了風,草必然倒下。”

傳:以德治國,要求當政者以身作則,以良好的道德去影響民眾。

經:子張問:“士何如斯可謂之達矣?

”子曰:“何哉,爾所謂達者?”子張對曰:

“在邦必聞,在家必聞。”子曰:“是聞也,非達也。

夫達也者,質直而好義,察言而觀色,慮以下人。在邦必達,在家必達。夫聞也者,色取仁而行違,居之不疑。

在邦必聞,在家必聞。”(《論語·顏淵》)

譯:子張問:“對士而言,怎麼樣才叫做‘達’?

”孔子說:“你所說的‘達’是指什麼?”子張回答說:

“在朝廷做官一定有名聲,在大夫那裡做家臣一定有名聲。”孔子說:“這只是名聲,而不是‘達’。

所謂‘達’,就是質樸、正直,崇尚正義,分析別人的言語,觀察別人的臉色,經常想著對人謙恭。這樣的人在朝廷做官一定‘達’,在大夫做家臣一定‘達’。至於有虛名的人,表面上看起來仁德,行動上卻違反仁德,還以仁人自居,從不懷疑自己。

這樣的人在朝廷上一定有名聲,在家臣的封地也一定有名聲。

傳:社會中有好名好利之人,為了樹立自己的名望,偽裝自己,表面上裝作有德之人,而本質上卻是道德敗壞。

經:樊遲從遊於舞雩之下,曰:“敢問崇德、修慝、辨惑。

”子曰:“善哉問!先事後得,非崇德與?

攻其惡,無攻人之惡,非修慝與?一朝之忿,忘其身,以及其親,非惑與?”(《論語·顏淵》)

注:修:整治。 慝:音特,隱藏在自己內心深處的惡念。

譯:樊遲陪著孔子在舞雩臺下漫步,說:“請問,怎樣提高品德、消除**、辨清迷惑?

”孔子說:“問得很好啊!先去做事,然後獲得,不就是提高品德麼?

攻擊自己的錯誤,不攻擊別人的錯誤,不就是消除邪念麼?因一時的氣憤,忘掉了自身,甚至連累自己的父母親,這不就是迷惑麼?”

傳:要消除**之念,就要時刻反省自己,找到自己的缺點,加以改正。如果只會一味攻擊別人,從別人身上找原因,便會掩飾自己的錯誤。

經:樊遲問仁。子曰:

“愛人。”問知。子曰:

“知人。”樊遲未達。子曰:

“舉直錯諸枉,能使枉者直。”樊遲退,見子夏。曰:

“鄉也,吾見於夫子而問知,子曰,‘舉直錯諸枉,能使枉者直’,何謂也?”子夏曰:“富哉言乎!

舜有天下,選於眾,舉皋陶,不仁者遠矣。湯有天下,選於眾,舉伊尹,不仁者遠矣。”(《論語·顏淵》)

注:錯:通措,安置。鄉:同“向”,原義指“過去”。

譯:樊遲問什麼是仁,孔子說:“愛人”。

樊遲又問什麼是智,孔子說:“瞭解他人”。樊遲不能理解。

孔子說:“推舉正直的人,安置在**的人之上,就能使**的人轉化為正直。”樊遲退出來,見到子夏,說:

“剛才我見到老師,問什麼是智。老師說:‘推舉正直的人,安置在**的人之上,就能使**的人轉化為正直。

’這話是什麼意思呀?”子夏說:“這話涵義豐富啊!

舜擁有了天下,在眾人中選拔人才,推舉了皋陶,不仁的人就遠離而去了。湯擁有了天下,在眾人中選拔人才,推舉了伊尹,不仁的人就遠離而去了。”

傳:仁者愛人,這是孔教的最核心的觀念。孔教的仁愛思想,是建立在人性善的基礎上。**教的博愛思想,則是建立在神性的基礎上。

經:子貢問友。子曰:“忠告而善道之,不可則止,無自辱焉。”(《論語·顏淵》)

譯:子貢詢問交友之道。孔子說:“給朋友忠告,而且善於開導他。如果他不聽就停止,不要自取其辱。”

傳:對朋友所要盡的義務就是,給朋友善言忠告。

經:曾子曰:“君子以文會友,以友輔仁。”(《論語·顏淵》)

譯:曾子說:“君子用文章和學問來交朋友,用交朋友來培養仁德。”

傳:以利相合,只能是同黨;以義相合,才是真正的朋友。

請採納~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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